長篇法談|佛法的三門功課——隆波帕默尊者

隆波帕默尊者

2014年4月27日|泰國解脫園寺

編譯|禪窗



助教們覺得如何?這次參加禪修的人並不是太頑固,心比較柔軟,就像小孩子一樣。

事實上,很多人的心是非常頑固的,而頑固並無益處,就像是盛滿水的杯子無法再裝入什麼。同樣的,頑固的心也無法學到任何東西。有人修行很久,甚至幾十年了,心還是想著此好或彼好,接受不了新事物。可是他忘了,如果是真的好,他早就離苦了。還有苦,就說明不是真的好。因此一定要提升自己繼續學習,佛教徒的職責就是學習。

真正結束學習的人是阿羅漢,被稱為「無學」。「無學」的阿羅漢無須再學習,他們已經畢業。我們則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,如果證到初果就是上大學成為了大學生,是「有學」者。尚未證到初果(或以上)者,再厲害也只是高中生。所以請提醒自己,我們還只是學生。

佛陀所教導的功課共有三門:第一門是戒學,第二門是心學(習稱為定學),第三門是慧學。我們的功課只有這些而已。

佛陀教導說,(舊時代的)農民有三樣職責:第一,下雨後要去耕田;第二,耕完田要去播種;第三,守護好稻田,水多時把水輸出,缺水時把水灌入。當時機成熟,禾苗會自己結成稻穗。農民是無法指揮禾苗何時結出稻穗的。

修行也有三樣職責:戒學、心學和慧學。當時機成熟了,道和果會自己生起,沒有任何人可以控制或指揮道、果的產生。

我們就是學習三門功課而已。戒學並不只是見到僧眾就去求戒。我們每一次向出家人求戒,他們都會給我們,但是出家師父也只有二百二十七條戒。如果每個人去求五條戒,最後,師父自己的會越來越少。

戒——就是心處於平常或正常的狀態,不被煩惱所掌控,不在身與語的方面犯錯。倘若覺性不夠,不足以呵護心,就要不斷地提醒自己。早上醒來,提醒自己今天要持守五戒,午飯、晚飯、睡覺之前,每天至少四次提醒自己持守五戒。每天至少四次提醒自己持戒是很好的,經常提醒,犯錯了才會升起慚愧心。但這是對於剛起步者而言的。修行人應該有更為細膩的含義!也就是說,我們(修行人)是依賴於覺性去及時知道心裡升起的煩惱。

我們之所以破戒,是因為煩惱控制了心。例如,當貪控制了心,我們就可能傷害或殺害別人,偷盜別人財物或與他人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;或是欺騙他人、吸食毒品。如果瞋控制了心,同樣可能違犯全部五戒。痴控制了心,也可能違犯全部五戒。貪、瞋、痴並非在別處產生,它們就產生於心!

以覺性去知道,這並不難。每個人都知道何謂生氣,對吧?也知道何謂散亂、萎靡不振、懷疑、仇恨或是小心眼,所有這些煩惱我們全都認識,只是忽略了它們,放任它們來控制自心而已。從現在開始,不要再視而不見、充耳不聞,當煩惱在心中浮現,要更快與更及時地知道!

覺性及時地知道煩惱生起時,自然的,煩惱就會自行滅去。因為心有煩惱時,就不會有覺性,心有覺性時,便沒有煩惱;煩惱與覺性不能共存,善法和不善法無法同時生起,只能生起在不同的時刻。就像是光明和黑暗無法同處:如果在暗處開了燈,黑暗就消失了;關掉燈,又黑漆漆了。當覺性生起時,就像在心裡點亮一盞燈,亮堂的時候,黑暗便消失,所有的煩惱就滅去了。

我們的職責就是持續的常常去覺知,我們有能力做到,只需要不再聽之任之罷了。真的不難,我們只是忘了而已。

從現在開始,不要再忘記。常常去知道!無論什麼煩惱升起,都要及時知道。及時知道,五戒就會自行圓滿。想要犯戒時,便升起慚愧心,慚愧自己的所作所為,害怕犯戒之後的苦果。每次犯了錯,心都會難受。比如,很強的瞋心生起去傷害了某人,過後心會感到痛苦;或者很強的貪心生起,當貪心過後,心一樣痛苦與難過,模模糊糊、朦朦朧朧的。修行人不喜歡模模糊糊。如果不想這樣,就要依賴覺性去及時知道心裡生起的煩惱。

煩惱何時生起呢?煩惱生起在眼看到色(東西)、耳聽到聲、鼻子聞到氣味、舌頭嚐到味道、身體觸到東西、心想到什麼的時候。事實上,眼睛看到色(東西)的第一瞬間,煩惱尚未產生。當眼睛看到某物之後,傳送影像的信號到達心裡去定義所見的是什麼。之後,才有善心與不善心的生起。煩惱僅僅在心中生起,而不在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上生起。因此,覺性只是要守護一個心門而已。

並不是我們去呵護心。有了覺性,覺性會呵護心。如果是我們故意去呵護心,想讓它沒有煩惱,心就會鬱悶。因為「想要沒有煩惱」本身就是貪心,心已被煩惱吞噬乾淨了。而依靠覺性去及時知道,這個「及時知道」才是真正呵護心的。有覺性的時候,貪、瞋、痴自然滅去,心自然有輕鬆、快樂與自在。

上述屬於戒學。倘若如此訓練,持戒就會變成自動自發的行為。以前難以持守的戒也會變成易於持守。甚至不用刻意持守,戒會自己現前,因為我們有覺性。

四年前,很多人惡意攻擊隆波,說隆波破犯戒。有一位非常著名的師父托人告訴隆波,說想見見隆波。因為很多人都說隆波帕默非常壞,每一條戒都犯了,還詆毀先賢的教導,所以他想當面見見。那時是在龍堪省,隆波去了之後,頂禮師父,然後說說這個、聊聊那個,他並沒有問隆波做了什麼。最後,隆波合掌準備說什麼,師父說:「不用了!不用了!我沒有任何懷疑了!你怎麼可能犯戒呢?你有覺性啊。覺性如果圓滿,是絕無可能犯戒的,那是自然的。戒會自然護身。當我見到你的一瞬間,就已經全都明白了。」

依靠覺性,戒會自然產生。戒若持好,自然不墮四惡道(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)。當然,還是存在墮入的可能性,並不是徹底安全。比如臨終時,可能出現偏差,一旦不善心升起,就會失誤(而趣入惡道)。僅僅有戒,是無法保證不墮入四惡道的,只會大大降低風險罷了。

所以,每個人都要每日訓練自己,及時地知道有什麼煩惱在心裡生起了。

佛法的第二門功課是:心學。

心學——就是在開發智慧之前,把心準備好的一門功課。人們的口頭禪是:戒、定、慧。其實,戒是果,定是果,慧也是果;它們的因則是戒學、心學和慧學。我們一定要在因地去下功夫,而不是在果地上面做文章。

我們的職責不是讓戒產生,而是在因地下功夫,讓覺性來呵護心,令戒生起。我們不是去製造禪定,而是在因地下功夫,以心學讓定生起。我們不是去製造智慧,而是在因地下功夫,令智慧生起。

我們無法製造智慧,因為智慧是無我的。我們只能在因地用功。智慧產生的原因是由於安住的心,也就是正定。學習心學就是為了產生正定,讓心為開啓智慧作好準備。

定有幾種,分為兩類:一類是邪定,一類是正定。邪定不帶有覺性,伴隨著貪、瞋、痴等不善心。禪定與覺性和智慧是不同的,覺性和智慧則僅生起於善心,但是禪定可能生起於任何一種心,所以禪定並不總是好的。善心和不善心都能夠產生禪定,甚至射殺他人時,一樣可以產生定。做什麼都可以有定。

定有兩大類:

第一類是邪定,是沒有覺性的定,伴隨有不善心;

第二類是正定,伴有覺性。正定又可以再細分成兩種:

一,是能知和所知粘在一起的禪定,只能用於修習奢摩他。

二,具備覺性,心是安住的,是觀眾/看客、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。心只是觀眾,觀看名法和色法的表演與運作,穩坐岸邊而未跳入河中;能知與所知是分離的。它既可以用於修習奢摩他,也可以用於修習毗缽舍那。當道、果產生的時候,心會自然進入這種禪定。一位聖者以涅槃為所緣修習禪定時,也屬於這種。

第二種禪定的所緣,範圍極其寬廣,不同於能所合一的禪定。在能所合一的禪定中,念誦佛陀,心和佛名在一起,不跑去別處。或是觀呼吸,心和呼吸在一起,不跑去別處。或是觀腹部起伏,心和腹部在一起,不跑去別處。或是經行,抬腳、移腳,心在腳上,不跑去別處……心一直在某個所緣那裡。心是一個,所緣也只能是一個,這是修習奢摩他用於休息的。

在能所分離的禪定中,心是一個,所緣卻可以是十萬個、百萬個。所緣隨著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的自然運作而運動和變化,心退而成為觀者、看客。所有的所緣(一切名法與色法)就像一幕幕戲在舞台上演,而心是真正的觀者,沒有陷進去干擾。心不是導演、不是作者、不是演員、不是評論家,心只是觀眾,老老實實地看。有什麼就看什麼——愛、恨、情、仇,心只是觀眾。

能所合一的禪定可以進入初禪、二禪、三禪、四禪、五定、六定、七定、八定。能所分離的禪定可以進入初禪、二禪、三禪、四禪、五定、六定、七定、八定,以及滅盡定,明顯優於前者。

一般人並不認識佛陀開示的這種能所分離的禪定,這是極大的失誤!雖然它是極其重要的一種禪定。

兩天以來,隆波苦口婆心的引導大家去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禪修方法,訓練去及時知道心跑掉了。如果沒有及時知道,心會跑到一個極端——隨順著煩惱而去(欲樂行);如果控制著不讓心跑,它又會跑到另一極端——苦行。操控著不讓心跑、壓制著不讓心動彈,這都是苦行。我們要做的只是及時知道心跑掉了,而非嚴禁心去遊蕩。

比如現在打坐,每個人都開始擺姿勢:先控制身、再打壓心,這其實是進入苦行的一端。我們需要訓練讓心走上中道,才能夠修習毗缽舍那。中道是既不跑掉,也不緊盯與專注,只是如其本來的知道。心跑了,知道;心跑了,知道,不控制它。就是這樣持續的訓練直至嫻熟。

讓心達到安住狀態的方法有很多:

第一種是修習禪定達到二禪,心自然會安住,只是很少人能夠達成。隆波通常不教人修習禪定,只指導少數適合的人。二禪以上所得的那個覺者(觀者)非常有力量,持續時間也長,有時幾天,最長可以七天,然後會消退,需要再次修習。只是一般人很難真正進入禪定。有些人自認為可以,其實全是能所合一的禪定,並不產生覺者,只產生迷失者而已。曾有某位著名的師父坐著跟居士們互動時,極強的厭倦感生起,他覺得居士們所講的話毫無意義,就因厭離而直接坐化了。可是他的心明顯已經游走和移動,沒有歸位,這樣是會再次出生的。

我們需要訓練的是第二種——及時知道心的游走與移動。要常常知道,不要控制和打壓!每一天,選擇修習任何一個禪法作為參照點,來觀察心的游走和移動。心的游走和移動只有兩種形式:一是跑到念想裡去造作與演繹;另一種是緊盯和專注。緊盯和專注同樣是游走與移動,比如心跑到了呼吸上,也是緊盯和專注。及時知道心跑了,心就會非刻意的自然安住。這種心是自在、輕鬆、快樂、柔軟的。如果覺者是硬硬的、沈重的、緊的、遲鈍的、昏昏沈沈的,那是仿冒品。

覺者有兩種:一是正品,一是贋品。正品的覺者是輕鬆、自在、柔軟、敏捷的。贋品的覺者則是記得覺者的面貌之後,出於貪心,自己營造出一個仿冒品;這樣的心是硬的、遲鈍的。就像這位居士(隆波指向某位居士),雖然在覺知自己,卻是以假冒的覺者在覺知。這兩種覺者的區別一定要仔細體會!

心學——是為了產生正確的覺者。正確的覺者是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;沒有走神、沒有緊盯與專注,並非刻意產生。刻意產生的覺者是仿冒品。

有了正確的覺者,就會進入最後一門功課的學習——慧學。通過這個階段,就會依次體證初果須陀洹、二果斯陀含、三果阿那含以及四果阿羅漢。

有了正確的覺者,就會進入最後一門功課的學習——慧學。如果通過這門功課,就會依次體證初果須陀洹、二果斯陀含、三果阿那含以及四果阿羅漢。

慧學,首先是名色分別智——分離名和色。心惟有步入能所分離的禪定,才可能分離名色。修習能觀和所觀粘在一起的禪定,是無法獲得名色分別智的。比如觀照腹部的起伏,心若是和腹部粘在一起,是無法分離名色的。但是正確的修習能所分離的禪定,就會看到身體坐著,心是看客;身體在笑,心是觀者;身體點頭,心是觀者;身體扇扇子,心是觀者;身體行、住、坐、臥,心是觀者;會看見身與心是分開的——名和色是分離的,且名法與色法還可以進一步分離。

隆波並未教導如何分離色法,因為只有具備禪定的人,才可以把色法更為細分。如果獲得了相當深度且穩固的禪定,那麼(從禪定)退出以後再觀察色法,就能夠進而將之分解成地、水、火、風,並照見它們是建立在虛空(空元素)之中的。

倘若沒有深度的禪定,那麼只要知道身體非我,只是被心所覺知到的一堆物質元素,就這樣即可,無須進一步更細的區分色法。大部分人可以進一步區分的反倒是名法,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「想」,所以適合觀心。

擅長於想的人,非常適合觀心;而喜愛舒服與寧靜的人,則適合觀身,但一定要先修習禪定——《阿毗達摩》是如此教導的。

如果心特別散亂,難以修習禪定,那麼就去觀心。不難的!要仔細體會,分開來看:快樂是被覺知的對象,快樂不是心。痛苦是被覺知的對象,痛苦不是心。慢慢練習便好。苦和樂不是心,不苦不樂也不是心,都只是被心所覺知的對象。善願不是心,比如生起虔敬信仰之情想要供養僧眾,但是瞬間,懶惰又生起並且取得了勝利。因此,信仰也是變化的,生起了,會滅去;信仰不是心,心是看見「信仰」的觀者。一切煩惱——貪、瞋、痴——都不是心,都只是臨時混進來的現象而已。

大家慢慢領會,比如喜歡(剛好寺廟鐘聲響起)鐘聲,最開始的心是安靜而無感覺的,一聽到悅耳的聲音,滿意感就生起。這說明滿意感是臨時混進來的。逐步練習就會看到所有的名法——苦、樂、好、壞,都不是心,都只是臨時混進來的現象。心只是觀者!就這樣練習分離名與色。

分離是為了什麼?為了照見所有的色法與名法全都顯現三法印。學習三法印並不是一次性的整體學習,若是整體學習,便會堅定的認為那是「我」。因為五蘊聚合成組/成團,被稱為「團組記憶」,它們會定義這是「我」。

一旦分離了名色、五蘊、六界,就會知道每個部分都不是「我」。為什麼呢?因為團組散開了。生氣不是「我」,如果看見生氣是「我」,就偏了。身體在行、住、坐、臥,心只是觀者,誰看到身體是「我」,也偏了。我們看到的一切全是無常、苦與無我,這才是毗缽舍那(內觀)的修行。

心一定要能夠安住,之後要能夠分離名色、五蘊、六界。

色法可以分成四界:地大、水大、火大、風大,稱之為界的分離。名法可以分成四蘊:受、想、行、識。這就是隆波講的名色分別智。我們不是擅長分離色法的行者,沒有足夠深度的禪定,所以分離到蘊就夠了!色也是蘊,不用繼續分離。之後我們會產生智慧——看到色法是無常、苦和無我,名法是無常、苦和無我。

色法很容易看到其苦與無我,名法很容易看到其無常和無我,視角略有不同而已,因此沒有觀身派與觀心派之別。觀身是為了照見三法印,觀心也是為了照見三法印,要看的是三法印,而不是為了觀身或觀心。

如果僅僅觀身或觀心,只是奢摩他。因此,隆波的教學從不說觀身還是觀心。如果有人這樣理解,只說明他根本不明白何謂毗缽舍那。毗缽舍那(內觀)無法故意選擇觀身或觀心,因為覺性是真正的主人——是覺性自選觀身或觀心;覺性有時候觀身、有時候觀心。

我們先要訓練讓心得以安住,接下來是分離蘊與界,然後看見蘊與界所呈現的三法印。如果質量夠了,道和果就會自然產生,並非是由我們指揮和命令產生的。沒有任何一個人,可以令道、果、涅槃產生!

涅槃是沒有生也沒有滅的。道與果則是有生滅的。道與果是出世間法,出世間法也有生滅嗎?有的。道(智)生起了,會滅去。比如:須陀洹道(智)生起了、滅去,變成須陀洹果(智);須陀洹果(智)生起了、滅去,變成須陀洹的聖者。後續還會生起斯陀含道、斯陀含果、斯陀含的聖者。

道和果是屬於出世間法,這是千真萬確的!但它們是出世間法的生滅法,依然是有因果的。什麼是因?什麼是果?道是因,果是果。須陀洹道(智)是因,須陀洹果(智)是果……阿羅漢道(智)是因,阿羅漢果(智)是果。

涅槃是無生的,因為沒有原因讓涅槃生起,故而涅槃是不生不滅的。

道(智)有生有滅,果(智)有生有滅,並非所有的出世間法都是永恆不變。大家聽說過:「四道、四果、一涅槃」嗎?它們是指九種出世間法,前八個都是生滅的,只有涅槃是不生不滅。

體證初果須陀洹的人,在人生之中是第一次見到涅槃。凡夫是不曾見過涅槃的。有人說在修行時見到佛陀的涅槃,那屬於禪相。一個凡夫不可能見到涅槃。

第一次見到涅槃是體證初果的時刻,時間非常短。(聖)道生起,只是心生滅的一個瞬間(一剎那);(聖)果生起,只是心生滅的兩三個瞬間,只能瞥見一下,不超過三四個瞬間,時間極短。就這樣一彈指(隆波彈指),心就已經生滅了三四次。因此,初果聖者不是很熟悉涅槃,二果聖者也不是很熟悉涅槃,甚至三果聖者仍然不是特別熟悉涅槃,還有功課需要繼續學習。

假如初果、二果、三果的聖者想要借用涅槃來休息,就要重新分離名色、重新修習毗缽舍那。因為他們有過放下名色的經歷,放下了名色,就會接觸涅槃。阿羅漢不一樣,阿羅漢非常嫻熟於涅槃,涅槃就圓滿呈現在眼前。只要一作意,就可以親歷。因此,阿羅漢在休息的時候,根本無須經過名和色,就能夠直接契入涅槃。

涅槃就在眼前,我們死死生生所尋找的竟然就在眼前!涅槃就在當下,涅槃就在這裡!涅槃不在解脫園寺、不在隆波這裡;涅槃就在眼前,就在心裡。但是我們沒有看見,因為我們被煩惱所遮蔽了。

大家一定要修行,有一天就會體證道、果和涅槃。此生要體證初果才會確保不墮四惡道——不再墮入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,至少可以投生為人。

大家要用心修行,至少今天已經有機會聽到了法!這個世界有那麼多人,真正對佛法感興趣的只是極少數,對佛法感興趣又聽到真正的法的人更是所剩無幾。如今在座各位已經聽到了法,有機會聽法並願意實踐的又有幾人呢?很多人會說:先放一下,等到老了再修行;目前先學習與了解。誰是這麼想的?坦白些。等到五十歲再修行,是嗎?五十歲也不會修行的,那時更難了,因為心已經散亂了五十年。

要從今天開始精進!否則太遲了!聽過《明天太遲》這首歌嗎?對!太適合成為阿羅漢了。還有一首教導毗缽舍那的歌是什麼知道嗎——《那不一定》。

《明天太遲》教人不要拖延。佛陀入滅之前教導說:不要拖延!對於佛教徒來說,明天太遲了,要從今天開始。誰知道死亡何時降臨呢?佛陀說,沒有人能夠戰勝死神。

從今天開始,從此刻開始。呼氣,覺知自己;吸氣,覺知自己;行、住、坐、臥,覺知自己;大、小便時,覺知自己。看到(五)蘊(六)界在工作、感到苦樂的時候,覺知自己;吃飯、洗澡、開車、穿衣、打扮、過馬路……都要覺知自己!除非是工作用到思維的時候與睡著的時候,這兩種情況無法覺知。工作時就用心工作,不用想著修行。但如果白天用功且修行相當深入,就會在睡覺的時候繼續自行提升!

請大家去吃飯吧。

【完】


禪窗聲明:

由於受到語言以及個人修證水平所限,跨越語種後很難如實還原隆波帕默尊者的本意。譯作若有任何不精準之處,完全歸責於我們,歡迎大家不吝指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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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頻來源:禪窗